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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篇:第二章——踏上游学之路

启程篇:第二章——踏上游学之路

建造在高耸山峰中间的皑山堡四处可见宽大的石阶,这里几乎每到一个地方一定会爬个几百层这样的台阶。皑山堡的堡主杨宇是克里斯的父亲,年轻时的他和一位艾维斯女子艾维娜相爱并生下了克里斯。

克里斯这个名字是母亲给他取的。父亲给他取了个永阳人的名字——莫轩,但克里斯不喜欢,并不是名字本身,而是因为这是父亲给他取的。

看着台阶,克里斯对着身边的史蒂安说道:

“记得我小时候,有时得用上手做支撑才能跨上一步。”

“至少你下去的时候不用那么做,克里斯少爷。”

一番运动后,总算来到了皑山堡办公大院的入口。左手边的是铸剑阁楼,存放皑山堡铸剑理论和锻造技艺以及各种各样的资料。正前方便是皑山堡的主院,进行会议和老头平日处理公文资料的地方。右手边的是休息区,用于待客和小憩的地方。

一位门侍看到克里斯和史蒂安的到来,立马上前迎接。

“克里斯少爷,史蒂安大人。来找领主吗?他正在议会区,我去通知吧。”

“不用了。一点照例琐事,我们直接进去找他就好了。”克里斯回答道。

休息区的工作人员瞟到了史蒂安手里的断剑,大概明白了,点头示意并离开。克里斯很少和这里除父亲以外的人交谈,但他还是记得皑山堡所有中上层人士的名字及职务。

来到门前,史蒂安推开3米高的木门,上面雕刻的皑山堡纹章分成两半,一股纸墨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和隔壁的书阁很像。地板上有频繁出入的痕迹,静寂的氛围都汇聚在了正前方的一位中年男子身上,这让克里斯感到很不自在。男子正坐在堆积着各种文案的书桌前,处理事务。克里斯手双手插在口袋里,也许是因为双手还保留着室外带来的温度。

“堡主,我和克里斯少爷到了,这是今日的铸剑成果。”

“啊,来了吗,史蒂安。”

男人没立刻抬起头,大概忙完了一部分才利落地收起笔来。实际上,克里斯并不用每次都来亲自汇报,但是史蒂安却坚持但凡铸剑后都要这克里斯父亲的参与,克里斯虽然不满但还是接受了,他心里面清楚自己的父亲是皑山堡最厉害的铸剑师。

“上次是小孩用的玩具,这次直接变废铁了吗?居然会被那把破旧的‘艾瑞斯’砍断,我没教过你铸剑等于造剑柄吧?”

虽然克里斯没有提及剑斗的过程,但他父亲依然看出了断剑是被“艾维斯”斩断的。

“我理解的铸剑和你不一样,只有材料拼凑的东西叫武器。我想要做的是,有信念的武器。”

“做你那被斩断的信念吗?”

“呆在这儿什么都做不出来!你已经10多年没铸造过任何东西了,我不知道也不在意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你现在做的只是在缅怀过去!神州大陆铸剑师皑山堡堡主大人,你就继续在这儿当铸剑商人。我不会再呆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再见,老头!我要去进行‘七年游学’,别想拦住我!”

和往常一样没法进行的谈话,只是这次不同于以往的沉默。克里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想要看到不一样的铸剑方式、战斗技艺,他幻想过和诺兰德人一起喝酒,在迈兹进行森林修炼,用纯正的阿雷曼火陨岩进行铸造,与玛古拉的学士们进行学术交流以及参加艾维斯五年一度的剑术大赛,他想游历那个母亲曾经看过的整个世界。交流中断后,克里斯转身离开了那儿,没有在意身后的那个男人。

史蒂安站在原地,看着克里斯的背影。

“真是感人的父子交流呢,杨堡主。”

“没人说过你天然黑吗,史蒂安。”

“您和您儿子刚才对我做出了一样的评价。”

“是吗。”

杨宇绷紧了两腮的肌肉,随后开口道:

“不过他也到了这个年纪了。他不是想进行‘七年游学’吗,阿卡迪亚铸剑师的传统,哼!真不知道几百年前的铸剑师是怎么发明这种传统的。”

“现在就让他出去游学吗?他才18岁。”

“我16岁就离家出走了。而且,你也看到他的作品了吧。”

史蒂安开始端详其手中的两截断剑,这对于一个18岁的少年的确已经称得上是杰作了,最重要的是它饱含了一个铸剑师对自己作品的情感。

“铸剑于魂吗。我想起一个人。”

史蒂安联想到了一个故友。

“别让我想起那个变态铸剑师,虽然他天赋秉异,但他早就已经脱离人的范畴。克里斯的铸剑技艺还很稚嫩,他和那家伙不一样。”

“稚嫩,您还真敢说,明明给他的使用材料连教育材料都算不上。”

史蒂安笑道,不是笑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孩子。而是这个特意准备“铸剑材料”、铸剑用具的老父亲,和平日里对克里斯的态度对比。

“我只是不想让他成为依靠材料的废物铸剑师...”

无视了史蒂安的恶意挑逗,杨宇开始对现状感叹。

“18岁了吗,那以来已经15年了。克里斯有句话说的对,我已经10多年没铸造过任何东西了,现在只是一个铸剑商人...也许连‘铸剑’两个字都应该去掉。”

“毕竟‘以太工艺’新项目的研究,耗资是很大的。”

“我不想让我与艾维娜的付出变成白费,可能忽略了那个混小子。所以我想麻烦你做他的铸剑导师”

“这么坦诚可不像你,不过还是容我拒绝。”

“为何?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倒不是什么难言之隐,而是我认识一位比我更出色的铸剑师。堡主,‘巨盾’海瑞克这人您听说过吗?”

“是最近加入了艾维斯元老院的那个?”

“没错,我年轻时和他一起在军队服役过,我想他能比我更出色地胜任克里斯少爷的铸剑导师。”

“恩...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交给你了...史蒂安,请帮我做到一位父亲没尽的义务。实际上在那家伙心里,你比我更像一个父亲吧。”

“堡主,你这话说得像遗言一样,那家伙和你一样,只是个不坦诚的家伙,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

“拜托了。”

杨宇把一个黑色的盒子交给了史蒂安。

“这是…”

“艾维娜的遗物,麻烦你以后替我转交给那混小子。”

史蒂安弯下腰接过黑色盒子,并起誓一定照顾好克里斯,那是不带有一丝疑惑的坚决。

“史蒂安,将一生追随克里斯·杨。”

举手示意,史蒂安便拉开门离去了。

“史蒂安,你怎么这么慢。”

“大人可不都像年轻人那么雷厉风行,克里斯少爷。”

“啧。”

“砸嘴不是好习惯,克里斯少爷。”

“啊啊,明白了明白了...”

“重复的承诺显得敷衍,这也不是一位绅士应有的礼仪,克里斯少爷。”

克里斯和史蒂安重复着日常的对话,明天将踏上新的旅途。那是老一辈的传承,也是克里斯全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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